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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寻药

第二天,苏杭来到碧霞祠,黑虎早已蹲在门口等待,玉蝉也已收拾好。为了登山方便,玉蝉身穿一身运动服,头上戴着遮阳帽,手提一个小药篓,笑言碰到漂亮的药草采回来栽种到药园里。

秋蝉道人和苏爷爷给的草药图基本都覆盖了整个泰山山区,全部搜寻一遍估计要一个多月的时间,苏杭取出两份地图比对了一番,发现地图区域太大了,便把两份地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摊开,和玉蝉一左一右站在两侧,商量着怎么划分区域。

玉蝉今天散开混元髻,扎了一个高马尾,低头看地图的时候,清风拂动发丝,几根青丝拂到苏杭的脸上,苏杭微微闻到皂角和无患子的味道,玉蝉似有所察觉,抬头对苏杭说:“师弟,这么大的地方,你看怎么分合适?”

两人商量完毕,决定以青帝宫为中心,把泰山划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大片区,每个片区又划分成七八个小区域,今天先在青帝宫周边,日观峰,丈人峰,天街,月观峰这一带寻药。

两人辞别鸣瑟道姑,出了碧霞祠,先奔向日观峰。鸣瑟道姑待两人出门之后,微微挥手,法物处走出两个中年道士,远远跟随苏杭和玉蝉而去。

泰山景区常年游人如织,以年轻人居多,两人混在人群中,宛如一对小情侣,玉蝉仿佛想到此处,又或者是因为阳光炙热,脸庞微微泛红。

秋蝉道人的地图上,日观峰台阶下方五十米处,有一株四叶参,舍身崖崖壁下方有一株黄芩,苏杭和玉蝉自日观峰下台阶,渐渐远离游人,苏杭松开黑虎的绳索,黑虎吐着舌头,在两人四周撒欢。

四叶参药龄不足,青玉没有反应,玉蝉药园中也有不少,不需要补充,便任其在此继续生长。黄芩是多年生草本植物,多生于山顶、山坡、路边向阳干燥的地方,茎秆四棱型,叶披针形,花紫色;舍身崖下方人迹罕至,日照充足,这株黄芩生长多年,苏杭刚摸上黄芩的叶片,便感觉一缕乙木灵气传入青玉内。

苏杭问道玉蝉:“师姐,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,你知道哪些中药最苦吗?”

玉蝉说:“老话说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,最苦的中药肯定有黄连,”扭头看了一眼黄芩,问:“难道黄芩也是最苦的药材之一?”

苏杭点点头,“黄连被称为苦寒至极,苦味之王;黄芩苦中带辛,煎煮后药液苦味浓烈,犹胜黄连。”

“我感冒时服用的双黄连口服液不是很苦呀?”玉蝉问。

苏杭先是一本正经的看着玉蝉:“师姐,请你相信我,我是受过严格训练的,无论再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。”

玉蝉微微侧了一下脑袋,表示不解。

苏杭说:“双黄连口服液的主药是黄芩,连翘,不是黄连。”说完抿住嘴,防止嘴角裂开。

玉蝉拿拳头砸了一下苏杭的手臂,看着苏杭似笑非笑的样子,觉得不解气,抓起苏杭的手就要下口咬。

苏杭赶紧道歉:“师姐,我错了,别咬别咬。”

黑虎歪着脑袋盯着玉蝉,汪汪叫了两声,彷佛看到了同类,羞得玉蝉拍了它一下。

笑闹了一阵后,苏杭吸取了黄芩的乙木灵气,打通了八个穴位。玉蝉的药园内没有黄芩,苏杭便用药铲将黄芩全须全尾的挖出,带着一些砂石泥土一起装进药篓,背到自己后背。

沿着通天河去月观峰的路上,苏杭继续说道:“龙胆草苦如胆汁,直冲咽喉;苦参苦中带涩,入心透骨;山豆根苦如刀割;穿心莲苦透心扉;这几种药材都是公认的最苦的中药。”

仙人桥和弘德楼附近标注的药材苏杭没有找到,可能是被采药客挖走了,两人在月观峰下找到了一株灵芝,一株汶香附,普通的灵芝都是一年生的草药,苏杭还从未在灵芝中发现乙木灵气。

汶香附,又称九节参,其根茎入药,性温、味甘,具有活血化瘀、调经止痛、补肾壮阳的功效。汶香附以汶河边出产的最为名贵,泰山上也有分布。这株汶香附蕴含了微薄的乙木灵气,苏杭并不浪费,吸收之后冲开一个穴位。

时至正午,苏杭问道:“师姐中午想吃什么,我请客。”

玉蝉笑道:“怎么这么大方?”

“师姐陪我爬山采药,我请师姐吃饭,天经地义。”苏杭指向天街的方向,“天街上有家斋菜不错,师姐去尝过吗?”

玉蝉微微摇头:“没吃过。”

苏杭便拍板决定,“中午就吃斋菜吧。”

素斋馆名叫云上客,店面不大,一楼摆着六张桌子,坐满了游客;苏杭带着玉蝉来到二楼,先点上两碗蕈油面,又点了手撕杏鲍菇,蕨菜炖豆腐,桂花山药糕,青菜平菇虫草汤,三菜一汤一主食,问玉蝉还有没有想吃的菜。

玉蝉说不用加了,又问苏杭:“师弟你点这么多菜,咱俩吃不完吧?”

苏杭自修行之后,身体彷佛二次发育一般,食量变大,明白是灵气滋养身体,在强化经脉和肌肉骨骼,对玉蝉说:“知道师姐你吃得少,剩下的我全吃了”,说完又给黑虎点了一盆盖浇面。

不一会素材端上桌来,苏杭说:“师姐你先尝尝这个蕈油面,用松蕈爆炒调味后做浇头,味道鲜美异常,非是普通菌类可比。店家说松蕈都是从苏州府的虞郡运过来吧,是虞山的特产。”

玉蝉持箸挑起几根面条,又吃了一块松蕈,品尝后说:“确实清香扑鼻,松蕈口感筋道,又似乎有些松树的芬芳。”

苏杭也吃了几口,说道:“据说前朝木皇后游兴福寺,在寺外进膳时,寺里的和尚呈上此面,木皇后吃后赞不绝口。”

玉蝉说:“有次师父说在酥醪观见过木皇后,说她是个奇女子”。

木皇后虽是前朝皇后,但她的一些事迹,便是本朝皇室亦是称赞不已,最广为人知有两件:其一是东瀛入侵之时,组建空军,抵抗倭寇,被称为“华朝空军之母”;其二是华武帝败退东番之后,米国意图分裂东番和大夏朝,造成两朝并立的局面,木皇后只说了一句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”,愤然离席,此事传开之后,被称为木皇后一言定江山。本朝夏太祖听闻之后亦对木皇后赞誉有加。

玉蝉饭量小,菜只吃了一点,一碗蕈油面吃完便感觉饱了,一边看着苏杭狼吞虎咽,一边陪苏杭聊天,说:“两岸统一是大势所趋,民间呼吁统一的声音也是愈演愈烈”。

苏杭附和道:“大夏立朝之初民生凋敝,军事力量也只有金龙军、黑虎军、飞熊军能战,而三者皆是陆军,海军和空军都是空架子,所以才忍辱负重,只能放任米国挑衅。”

金龙军驻守皇都;黑虎军守卫西方边疆,防御白象国;飞熊军守卫北方边疆,防御白熊国,三者皆是地面部队,以坦克、火炮等重型地面装备为主力。

后来随着太祖、太宗两朝致力于恢复民生,发展经济,大夏朝国力逐渐强盛,民间和部分官府人士便只顾发展,皇室亦是裁撤陆军,让一部分军士卸甲归田,但大夏历五十年的一声巨响击碎了所有人的幻想。

大夏历五十年,五月初八,在大夏西方的重要盟友,斯拉夫的国土上,大夏朝礼部鸿胪寺斯拉夫礼宾院遭到米国的导弹轰炸,大夏朝伤亡数十人,而米国当时则是大夏朝重要的经济盟友。

消息传出后,大夏朝民众群情激愤,皇室也抛弃了一切幻想,开始加强军事实力,此后海龙军、凤鸣军得到大力发展,白鹤军、玄鸟军从无到有,再到可与米国争锋,时至今日,大夏朝方才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。

海龙军是海军,驻守东部海防;凤鸣军是空军,驻守南部海域;白鹤军是导弹部队;玄鸟军是航天部队。

苏杭边吃边聊,四菜一汤加上一碗蕈油面,都填进了肚子,毫不浪费,黑虎也吃完了一盆盖浇面,玉蝉笑着说苏杭跟黑虎真像。

丈人峰有两个传说,一是丈人峰名称来自五岳丈人,五岳丈人名宁封,是黄帝时期的修士,帝从之问龙跃飞行之道;二是唐玄宗封禅泰山,张说为封禅使。他的女婿郑镒原本是个九品官,封禅后升为五品。玄宗见郑镒官位腾飞,很是奇怪,就问郑镒,郑镒无词以对。一旁的黄幡绰就说:此泰山之力也。一语双关,玄宗默许了。所以自唐代开始,“泰山”、“岳父”便成为妻父的专称了,“丈人”也由原来泛指老人而演变成妻父了。

丈人峰下秋蝉道人和苏爷爷共标记了五处药草,苏杭只找到一株蕴含乙木灵气的紫草;后石坞标记了三处药草,也只寻到一株蕴含灵气的白花丹参;两株灵药共为苏杭打开了六个穴位,自此右手阳明大肠经已全部打通,左手阳明大肠经打通了起始的商阳穴。

玉蝉的小药篓也装满了草药,两人略一商量,便回转到药园,先把草药种上,苏杭见药园旁边的储水池内还有些雨水,又拎起水桶给所有草药浇了水,一直忙到天黑才带黑虎下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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